假人参之谜,传统药材市场中的隐秘身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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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中国传统医药文化中,人参因其“大补元气”的药用价值,被誉为“百草之王”,随着市场需求激增,一种名为“假人参”的植物悄然混入药材市场,甚至衍生出复杂的产业链,它形似人参却非人参,价格低廉却暗藏风险,这种植物究竟是何方神圣?为何能长期以“人参替身”的身份流通?其背后的真相值得深究。


假人参的前世今生:一场跨文化的身份伪装

假人参(学名:Talinum paniculatum),又称土高丽参、参草,是马齿苋科土人参属的多年生草本植物,它原产于热带美洲,明朝末期随海上贸易传入中国,起初作为观赏植物栽培,因其根部膨大、形似人参,逐渐被民间赋予药用身份。《闽东本草》记载其能“补气润肺”,《南宁市药物志》称其可“止血止咳”,由此在南方地区开启了“替代人参”的草药之路。

从植物学角度看,假人参与五加科人参的亲缘关系如同猫与虎,其根部虽含有人参皂苷类似物,但主要成分是蒲公英赛醇和脂肪酸,药理作用与真正的人参相去甚远,现代研究显示,假人参提取物虽具一定抗氧化功能,但其“补气”效果缺乏临床证据支持,过量服用甚至可能引发腹泻。


产业链暗涌:从田间到药柜的变身游戏

在广西、云南等地的药材种植基地,假人参的商业化种植已成规模,其生长周期仅需8-10个月,亩产量可达800公斤,是真人参的3-4倍,农民将其称为“懒人作物”——耐旱抗虫,无需复杂管理,收获后的假人参经过清洗、蒸煮、晾晒,再通过硫磺熏蒸达到黄褐色泽,便能以每斤30-50元的价格流向市场。

令人警惕的是,假人参的流通呈现“等级分化”特征:品相完整的根部多被制成“移山参”“林下参”等次级人参产品;切片、碎块则混入人参粉或药膳包;更有不良商家将其染色后冒充野生老参,2021年某知名电商平台抽检显示,标称“长白山人参”的产品中,近四成实为假人参加工品。


鉴别攻防战:传统智慧与现代科技的角力

辨识假人参需要多维度观察:真正的人参主根呈纺锤形,表面密布螺旋纹,顶端留有明显芦碗(茎痕);假人参则多呈圆锥形,表皮光滑,芦碗模糊,折断后,人参断面呈菊花纹,散发独特参香;假人参断面平整,带有青草味,市场上流传的“水试法”——真人参切片浮于水面,假人参下沉——虽有一定参考价值,但易被染色增重等手段破解。

更值得关注的是技术打假的新突破,中国药科大学团队研发的分子标记检测技术,可通过DNA条形码在30分钟内精准鉴别药材真伪,某中药材检测机构的数据显示,2019-2023年间受理的疑似假人参样本中,经鉴定属实的比例从58%上升至72%,显示造假手段正不断升级。


隐忧与反思:传统药材市场的信任危机

假人参泛滥暴露的不仅是监管漏洞,更是文化认知的错位,部分消费者盲目追求“物美价廉”,将药材视为普通商品;某些商家则利用“以形补形”的传统观念,营造“平替人参”的消费陷阱,更深层的问题在于,我国现行《药典》虽明确人参定义,但对形态相近植物的限制条款尚存空白,这让不法分子得以在法律边缘游走。

这种现象造成的危害远超经济层面,广东某中医院曾统计,长期误服假人参导致气虚加重的患者,约占总门诊量的1.2%,更严重的是,当传统药材的公信力被不断侵蚀,中医药文化的传承根基或将动摇。


破局之道:重建中药材的价值体系

面对假人参乱象,需构建多方联动的治理机制,生产端应建立道地药材溯源系统,如吉林省推行的“人参身份证”制度,通过区块链技术记录种植、加工全流程,消费端亟待加强科普教育,中国中医药协会推出的“百草鉴别”公益讲座,已累计培训2.3万名社区志愿者,在法律层面,2023年新版《中药材质量规范》首次将“虚假标识形态近缘种”列入欺诈范畴,标志着制度完善迈出关键一步。

长远来看,破解假人参困局的核心在于重塑价值认知,四川某百年老字号药铺的做法值得借鉴:设立透明加工坊,邀请顾客见证药材从清洗到炮制的全过程;创办参类博物馆,对比展示真假人参标本,这种将文化传承与质量把控深度融合的模式,或将成为中医药产业突围的新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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